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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書房門被推開,謝憐也即時疊好成原來的樣子,假裝在櫃子找紙。 「哥哥?」 「三郎,你嚇到我了。」謝憐覺得自己惡人先告狀。 「抱歉,因為找不著哥哥,只剩書房沒看過,所以來看看是不是在這。」 「怎麼了?」 花城眉頭緊鎖,揉揉他太陽穴說道:「前不久接到警察的來電,說我的學生喝酒鬧事還開車出問題,叫我過去瞭解情況順道跟他們的家長聯繫一下,警察聯絡不家長就只能打過來了。哈哈⋯⋯你知道的,新生總是會玩脫,不知輕重。」 「喔天,三郎快去吧!老師在場總會讓學生安心點。」謝憐走過去抱抱花城,捏捏他的肩膀讓他放鬆點,之後又說道。「別忘了今晚11點與鄰居有小聚會⋯⋯。」說完才意識到今晚花城極有可能會被突發狀況扣留到半夜,改口說:「不不不,如果你真的趕不回來也不用理會聚會,我自己去就好,只要提前跟我說一聲,我再跟他們說你有事來不了。」 「不,我會儘快回來。哥哥不是不怎麼喜歡鄰居他們嗎?自己一個待在那邊會很難受。」 花城回抱回去。 謝憐除了怕花城會來不及趕到學生身邊,還有帶一點心虛。 他催促對方改緊出門,別耽誤原定的時間。 幫花城理好領子後,掂起腳在他眉間親一口,正要說再見時,花城道:「哥哥剛剛在我房間是要找什麼嗎?」 真是哪壺不提提哪壺⋯⋯。 謝憐原本就沒有要做什麼虧心事,但突然一說,瞬間底氣就沒了。 「我⋯⋯我只是想練書法,但我沒紙,只好去你房間找找。」 「原來,若是要宣紙可以打開系統拉門,最下面的抽屜裡面有長卷紙軸,上一層還有已用成卷軸的。哥哥隨意吧。」 「好⋯⋯。」他鬆一口氣説:「路上小心。」 「恩。會的。」 目送花城開車離開。謝憐也回到書房繼續看桌面上的畫。 確實是看似很像年少時期的他,若是有畫長髮束成馬尾,那相似度可能會提升許多。 走到系統櫃拉門,就如同花城說的那樣,長卷紙軸是在最下面一層。只是隨性想來練個幾手,不至於動用到高貴的紙面。 他抽走以長卷,又收拾回到原樣,他開始拿起石墨在硯台是磨墨。佔水打磨,順時針重複直到墨水與墨餅有如絲連不斷,順順流下,倒入白瓷碟盤,筆毛從筆峰到筆肚之間吸飽滿墨水後,輕刮筆肚,整理筆峰,使它飽和圓滑,形狀與水滴相似。 一筆鋒利落下,行雲流水,帶著狠勁與果斷在宣紙上刻著一個又一個的字,字再組合成句,句在組合成成詩。 約莫不到五分鐘,直立的詩句展現於空氣之中。 曾經滄海難為水,除卻巫山不是雲。 取次花叢懶迴顧,半緣修道半緣君。 不管是盯著花城練還是自己練習,他們總是心照不宣會以這首詩作為練習開頭。 每一次的練習有好也有壞,特別是教導花城練習時,總是有很少的機會可以把完整的一首詩給寫完,不是寫到一半就去做別的事情或者對謝老師撒嬌再來做別的事情。 第一次一起寫書法時,謝憐曾問過,你為什麼會喜歡這首詩。 花城說,他喜歡沒有理由,就是喜歡,一旦喜歡上了,就會記在心裡容不下別的,一千遍,一萬遍,永永遠遠。 謝憐那時淡淡嗯了一聲,重新包覆他的手,重新一同寫下離思。 洗好毛筆後,謝憐便掛在筆架上晾乾,在寫書法時他盡量避免用到花城的畫作,把自己縮在一個小小的空間把這幅聯寫完。 重新審視之後,謝憐非常滿意自己的字,決定就繼續放在花城書房裡,等他回來可以臨摹。 關上房門,他重新整理好自己,穿上白色的神職恤衫,穿上花城一個禮拜前掛在衣架的風衣,開車離開家裡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花城是獨自來到診間,他身著正式,還是過分正式,大紅色的西裝外套配上燙的比直且同顏色的西裝褲,差看會以為是哪個要走紅毯的大明星,除了顯眼之外還有帶著一股非凡魅力。 但此人的表現出來並沒有與衣著成正比,反而是鬱鬱寡歡,更像一位懷才不遇、沒被提名金獎的演員。 「今天穿的很正式呢?花先生。」 花城看著眼前的人,自己拉開了椅子,隨後非常隨性的翹起二郎腿晃呀晃。 「很遺憾我可能無法為你做任何事情。」 他撇開眼,正眼都不給瞧,還是繼續晃著腳。 「你也許覺得孤單,甚至難過。為什麼是一個人面對一切呢?其實,有許多情侶都跟你面對一樣的問題。」 花城停下動作,低聲笑出聲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到了目的地,花城停好車,用後照鏡再打理一會後,拔下無名指的婚戒放在靠胸口的口袋裡,之後推開半腰門。 昏暗的光線加上刺激又有動感的音樂在耳邊炸響,各個少男少女在這氣氛之下狂亂瘋癲,周圍的包廂時不時還有呻吟聲傳出,而不少貼在包廂門邊還會有少年脫下褲頭垂延,場面可見荒誕無稽。 花城已經推開不少要貼近他的男人女人,嫌棄的拍散遺留在身上廉價香水味,直直往一扇站著兩位魁武的保鑣走去。 兩位保鑣在這如此黑燈瞎火的地方依舊帶著墨鏡,不知道是要保護自己還是偷偷看他人走光。 他們攔下花城,說道:「你不符合資格,請回。這裡沒人可以幹。」 眼前穿的有些正經,但優帶風流的男人,原本看似是好好的襯衫卻是打開至胸下,袒露緊實的肌肉線條與雄壯的體態,他拍著其中一位保鑣的肩膀低下頭狂笑幾聲又抬頭笑道:「哈哈哈!抱歉道歉我忘了!我來找魁儡師的!」 隨後又從臂後的口袋裡拿出一小瓶玻璃威士忌,一口灌進嘴裡,用微潮紅的臉說:「你知道⋯⋯我很不喜歡這裡,我只是想找可以讓我更開心的天堂而已,如果還不行,啊⋯⋯我有的是錢不行嗎?」 說完拍拍保鑣的臉頰後逕自走進包廂裡頭。 徒留下左胸前口袋被塞錢的看門犬面面相覷。 他偷偷咬緊自己的下唇,來凸顯皮膚的白皙,唇紅的像顆被上了好幾層的蠟的高級蘋果。 裝作喝醉還要演的惟妙惟肖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,故意踉蹌一下跌近屏風都另外一處,就瞧見三位看起來就是不好惹的男人,正刷著麻將,人口各叼一根菸。 其中一人看花城無視保鑣跌進來,非常不滿的站起身大吼:「操!他媽的!哪來的?」 另外一個人則站起來安撫說:「好了,就叫外面再趕他走就好了。」 花城靠在屏風邊說:「啊⋯⋯我是來找傀儡師的。」 「傀儡師?」安撫的那位眯起眼睛,他半警告的說:「你來問,代表你也知道他在這,不過很可惜,他晚點才會來。看見了這考時私人場所。慢走不送!」 「那我跟你們賭個幾場?等傀儡師來?」花城用指頭卷玩他束在鬢髮邊的小辮子說。 最一開始暴躁的那位坐不住了,他又站起來跺腳咆哮,桌子上的麻將被他拍的都震到邊邊。 始終都沒開口的另外一位終於開金口,說:「好,你說說,拿什麼出來賭。」 花城從胸口的口袋拿出戒指,那正是他與謝憐的訂婚戒,是他純手工打造的銀製品,上頭襄著並非普通碎鑽,而是他偷偷黑市掏來的上等貨,是很完美的彩鑽,戒指的內環還有刻謝憐的羅馬拼音。 「拿這個如何?」 「沃操!小夥你哪來的鑽石!看了就高級!」發脾氣的人見了鑽石時,瞬間沒了氣,轉而想要拿花城手上的戒指。 花城立即舉高自己的手,讓男人遠離他的戒指說:「想要?就看你們要不要跟我賭,輸了戒指歸你們,贏了我要⋯⋯再說吧,還沒想到我要什麼。」 「好好好!賭賭賭!哪次不來賭!玩麻將?猜盅?還是二十一點!這通通都有!」 說完另兩位變把他拉下賭桌,憤恨踹打幾腳勸他別多嘴。 花城不疾不徐坐上空的椅子上,手中把玩銀戒,轉個幾圈後親上鑽石表面,唇還輕貼著說:「我們來個快的如何?我是個急性子,其他的都太久了,沒什麼耐心。還有,這戒指是我的寶貝,輸了我會很捨不得,所以規則我來訂可否?當然我會加碼賭注,道具也由你忙提供,不用擔心我做任何手腳。」說完便從褲管內掏出一把精緻又鑲鑽的小短刀。 「行。」在場氣勢看起來是最冷靜的,同時也是花城微提防的人說:「看你這麼有自信,我們也不好打攪你,要錢我們有,也不怕你贏走。這刀看起來也不錯,我要了,雖然就不及血雨探花的彎刀了。」 「嚄!見過?」暴躁的人他看似非常有興趣,倚著桌子,又點起一根菸。 花城說:「我不喜歡麻煩,就猜大小。一對一賭,其餘為跟進駐下籌碼。點數越大者即是贏家。然而也有加成賭注,兩個骰子的數字相同,若是奇數則判斷全輸,不管點數多大多小;反之偶數為為贏,不輸錢也不贏錢,除非點數為這賭注的最高點數。如何?」 「聽起來只要骰到偶數勝比較大。」 那人笑瞇瞇的說。 「雙數點當作一個保命不好嗎?雙雙出入必平安順利?」他同樣回敬給對方。 「好,那開始吧。」 「哈哈哈我先我先!我押十萬!」 火爆的人先從一旁的麻布袋掏出了兩疊厚厚的紙鈔往桌面重重一放,接著拉另一個人慫恿他下注。 他嘆小小一口氣,感覺就是想要幫忙撐撐場子,邊從一樣的麻袋拿了大約兩萬的鈔票。 「嚄!你呢?賭我贏還賭這個富二代小白臉!」 冷靜的人瞄了他一眼說:「我這局不賭。」 花城笑吟吟說:「沒事,我再壓錢娛樂盡盡興。」說完又從懷裡多掏一小筆錢放桌上。 隨後拿起骰盅隨順時鐘慢慢搖起來。 骰子聽起來清脆悅耳,兩個小骰子跟著晃動碰撞摩擦盅內的沿壁,聽這聲,花城不自覺心情也好起來,過沒兩下輕輕淡吟一句:「孤注一擲,死亦無悔。」 開盅。 一個四點一個五點。 「死了!點數這麼大!操!好運啊!」 暴躁的人接過花城的盅,上下瘋狂的晃動。若不去飲料店打工,絕對是浪費了他臂力的才能。 稍微稍口氣打開盅。 一個兩點一個三點。 「感謝你的慷慨?」花城收編走所有賭注,包含他的戒指與小刀。 「不錯的成績。」冷靜的人拍拍手,他直接把地板上的麻袋搬到桌子上說:「這一局還我跟你。全押。」 花城也不甘示弱,他依舊拿出他的戒指出來做賭注,不過這次沒有拿小刀,而是一個看起來就像是人眼睛的標本,被純透明的樹酯包覆著,晶瑩剔透,若撇除裡面放的是眼球,那必定會誤以為是什麼稀有珍寶,或者是顆曾吸收過日月精華的水晶。 「操!這是什麼!人眼?我沒看過這麼紅的眼睛!小老弟!眼睛是你的?」 當然,花城出門通常都會帶義眼出門,幸虧他的手藝還是不錯,至今沒有人懷疑他的眼睛有一邊看不到,頂多懷疑他有弱視,沒辦法聚焦。而對外宣聲他確實是一邊視力有問題,戴眼罩最多是為了想要平衡自己的視力。 其中包含謝憐。 「我掏來的。」 他把眼球往中間推。 「你真變態。」 那人說。 這局,另外二人都沒有押注,只有他與對方拿出剛才的賭注,花城只是非常意外眼球竟然可以成為籌碼,看來他們的癖好也特別無比。 對方先開盅,運氣意外的好,一個六一個五,簡直是提前吹起勝利的號角,一旁的人樂成花,不停的嘰嘰喳喳加上吹噓,嘲笑著花城要死定了,輸的脫褲拆大街走。 兩顆骰子有三十六種可能,在不包含名局與雙數骰低數字的情況下,那人直接把三十五種可能給封殺,唯一兩顆六點成為他的救命點數。 花城閉上眼,搖晃骰盅直到聽到一個他滿意的停落聲才放下盅。 開盅。 兩顆六點。 這時開門聲都吸引了他們的注意,臉面似乎都被刀痕刻畫無數的人走進他們,一臉表示這位新面孔的男人是誰。 暴躁的人此時非常興奮,他大喊道:「天啊!傀儡師!我一定要跟你說!這小夥太狠了!兩顆六!」 「傀儡師?」花城疑惑道。 「沒錯。」刀疤男人說。 「那太好了。」 花城從外套裡甩出兩把小刀,正中男人的腦部與心臟,其他人瞬間站起也從褲頭要掏出槍枝,但瞬間被小刀制服,倒在地板上,都還沒反應過來,心口瞬間就被插上一把鑲鑽的刀。原本心心念念的籌碼,竟成為刀口下的祭品,用血成為他的飾品。 「真是可憐了我的戒指,被你們的髒手給碰髒了。」說完拿袖口擦拭擦拭和眼球一同放回口袋中,之後再從胸口口袋中拿出另外一枚帶在左手無名指上。 結婚戒他的是白鑽,而謝憐是紅鑽。訂婚則是相反。 隨後又從腰際的地方掏出手槍,對著地板的人說:「傀儡師⋯⋯你似乎沒聽過⋯⋯你們口中的血雨探花也是會用槍的吧?」 兩顆彈殼落地,花城看了看轉頭桌面上的兩顆骰子。 不管誰是傀儡師,肖像他的寶貝戒指,都必死無疑。 果不其然,成雙成對,好事成雙。 今天又贏了一場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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